在一个阳光的午后,我采访著名书法家王王先生,请他谈论当代书坛的一些现象。王王认为书法作为一门表现艺术,基本的特征是应当追求美,当然美有很多风格,但丑的东西绝不是美。当代书坛的丑书、怪书都属于非正常现象,以丑为美、以怪为美的现象该收场了。丑书家们鼓吹拙劣的毛笔字具有“视觉的冲击力”,“能够震撼人的心灵”,鼓吹传统意义上的美学书法已经太平庸,或者说传统意义上的好字有视觉疲倦了。可是,这种“冲击”和“震撼”究竟给人们带来什么益处,丑书家们没有说出来究竟,他们当然也不好再说下去。
因为世界上凡是丑的、恶的和残破腐烂的东西,给大家带来的“视觉冲击”和“心灵震撼”,绝不会是什么好事。这种“冲击”和“震撼”,只能让大家感到厌恶、恶心、悲伤、恐怖,甚至愤怒。而且,丑书对大家的“视觉冲击”,还会使得大家对丑书家产生鄙视、蔑视的心情。试问,如果丑可以成为书法艺术,那么,成为书法家还有没有标准?书法作品的评价还有没有标准?
如果众多的书法家,在一件书房里面,竞相比赛谁写出来的字更丑的话,那是什么情景呢,丑书家们鼓吹这种“冲击”和“震撼”,就像是拿自己身上的脓疮来炫耀,拿自己的残腿来吹嘘。真是可怜又可笑。
毋庸置疑,字往丑了写是比较容易的,往好看了写难。丑书家们拈轻怕重,不再勤学苦练,往丑了写好轻松哇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写丑书就会形成习惯,而这种习惯给书法家带来了一种病态心理,创作及审美都已经变态。
丑书理论家应运而生,他们对错误的用笔、错误的布局、错误的基本技法,进行树碑立传;多方为丑书的生存寻找“理论根据”;这些理论却又不免荒唐和可笑。
采访结束后,王王先生又论及笨书,先生是聪明过人,他一直下着“笨拙”功夫。比如,在临帖学习中,他不是简单地凭着聪明照猫画虎地模仿,而是先花大量功夫将书家的有关史料及代表作梳理出来,然后把读帖、临帖以及探究书家的人文环境有机地结合起来并相互关照,先在宏观上做些整理分析,这样运用尽可能搜罗到的史料和传世墨迹使研究对象立体化、生命化,从而在大脑里虚拟一个审美意象空间,尽可能地走近古人的世界,与活生生的古人深刻对话,如此,则有利于深刻把握帖学的精神内涵,下笔时自然能与古人的审美情致相契合。他自谦的这种“笨”方法,恰恰是一种实实在在做学问的方法,同时也表明了他在做学问上虔诚与敬畏的态度。
笨书和丑书、怪书是两回事,笨书是书法的一种上乘境界,而丑书、怪书只是一场闹剧。
翻开书法杂志,或者打开手机上面的书法文章,扑面而来,写书法家个人的文章多,写书法技艺的文章少,为什么呢,大家一提到中国书法,提到我们所心爱的艺术,就会从书法家说起,有人讲,书法是书法家的艺术,没有书法家哪来的书法?
这个纷繁的社会背景下,信息时代,让我们不再像怀素那样要负笈千里而求精妙,自坐家中而得真趣。另外有一句话叫腰缠万贯,不如薄技藏身,我们现在的书法人,许多是手持一技,而刻意炫技,起行收放,总会让你觉得,什么叫精妙。
一个艺术家的成功,自然有很多因素,我以为天赋是很重要的,虽然我并不排斥后天的勤奋对于成功的意义,但如果没有过人的天赋和正确的方向,大约再多的努力也是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。我相信,王王先生天生即有着书法方面过人的天赋,否则,在他读书的那个年代,当千军万马都在为高考这座独木桥而憔悴的时候,他依然乐此不疲地临池习书。当中国书法研究会理事时是全国最年轻的理事。